赵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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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结构与比较优势:中国、印度和巴西

   

   

   ??????报告要点

  ◆资源禀赋与发展水平不同,中国、印度和巴西的贸易结构兼具差异性和竞争性

  中国、印度和巴西贸易结构存在明显差异,巴西与印度出口以初级产品和资源品为主,中国出口以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为主。一国出口结构由资源禀赋和发展水平等因素共同决定。从资源禀赋来看,中国和印度的人口资源最为突出,巴西的铁矿石和有色金属等自然资源优势更为显著;从发展水平来看,中国处于工业化中期向后期过渡阶段,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远超过印度和巴西。

  除此之外,中国和印度出口产品还存在一定的竞争性,主要体现在纺织服装和中低端机械产品领域。分国家来看,我国与印度出口竞争程度较高(36%),与巴西竞争程度较低(19%);分产品来看,中国与印度的服装、纺织和鞋类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的竞争较为激烈,中低端机械产品出口的竞争性逐渐增强。

  ◆劳动密集型和中低端机械产品出口竞争增强,源于全球新一轮产业转移的推进

  中国和印度出口贸易竞争的背后,是全球第四次产业迁移浪潮的不断推进。80年代起,我国作为“世界工厂”承接全球中低端制造业。2010年前后,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和绝对规模先后见顶回落,劳动力成本也快速提升,驱使制造业向劳动力更加低廉的地区转移。低端制造业外迁的同时,我国研发投入不断增加、企业创新活动频繁,推动制造业内部结构和产品技术含量向高端化迈进。

  印度承接全球产业条件成熟,或将成为第四轮全球产业转移中最受益国家之一。印度人口结构年轻,且劳动力成本不到中国的1/3,劳动力优势显著。2014年起,印度政府推行“印度制造”计划,加大对制造业支持力度,通过完善当地基础设施、提供投资便利等措施吸引海外投资,意在打造为“世界制造中心”。

  ◆印度的崛起会对中国出口产生威胁吗?历史上看,产业转移对转出国利大于弊

  以邻为鉴,上世纪70年代日本等国通过转出低端制造业,实现了产业结构升级和贸易结构优化。低端制造业外迁,将释放大量的土地、资金、人力资源等要素,使得这些资源流向知识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和服务业,提升资源配置效率。日本转出低端制造业后,集中资源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快速成为技术出口强国。

  中国作为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国,有较大可能将从印度崛起中受益。我国是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国。近年来,印度经济快速增长,对我国进口需求的快速扩张,占我国出口份额持续抬升(从2001年的0.7%升至2016年的2.8%)。印度对全球产业的承接,有助于国内工业化快速推进,或将对我国出口形成支撑。

  ????报告正文

  ?中国、印度和巴西是“金砖国家”的重要成员,也都具备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和人口众多的基本特征。从贸易视角来看,中国、印度和巴西在国际贸易中是竞争关系还是互补关系?各自的比较优势在哪些领域?未来又将如何演绎?本篇报告将对此进行解答。

  中国、印度和巴西贸易结构兼具差异性和竞争性?

  中国、印度、巴西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有所不同,决定了各国贸易结构存在明显的差异,巴西与印度出口以初级产品和资源品为主,中国出口以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为主。除此之外,中国和印度出口产品还存在一定的竞争性,主要体现在纺织服装和中低端机械产品领域。

  资源禀赋与发展水平不同,贸易结构也有所差异

  中、印、巴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不尽相同

  金砖国家的基本特征是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和人口众多;其中,中国和印度的人口资源最为突出,巴西的铁矿石、有色金属等自然资源更为显著。中国和印度分别是全球第一和第二人口大国,占全球人口比重分别为18.7%和17.8%,人口优势最为显著。除人口优势外,中国和印度的某些能源与金属矿产储量也较为丰富,比如,中国和印度已探明煤储量较高,分别占全球总储量的12.8%和6.8%,位居第3和第5。与中国和印度相比,巴西的自然资源禀赋较为显著。巴西铁矿石、镍、铝、锡、铌矿等矿物储量均在世界排名靠前,人均耕地面积(分别是中国和印度的5倍和3倍)、森林和和水资源也十分丰富。

   

   

   

  中国、印度和巴西经济发展路径不同,当前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也有明显差别。从经济发展路径来看,中国遵循的是“农业-工业-服务业”的常规经济发展路径;印度采用“跨工业”的经济发展模式、率先发展服务业,巴西则在上世纪80年代工业化尚未成熟的情况下提前开启去工业化。

  中国、印度和巴西发展阶段的不同,可从产业结构上略窥一斑。中国当前处于由工业化中期向工业化后期过渡阶段,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远超过印度和巴西。印度于90年代开启市场化改革,采用“跨工业”的经济发展模式,大力发展IT、商务等知识与资本密集型的服务业,因而服务业高达53%,而工业发展较为薄弱。2015年,巴西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23%、服务业占GDP比重72%,产业结构与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国家较为相似,但人均GDP却远低于发达国家。

   

   

  资源禀赋与发展路径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中、印、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性,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水平领先于印度与巴西。从GDP增速来看,近年来,中国和印度经济增速远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2016年,中国GDP为11万亿美元,是世界第2大经济体;印度GDP为2.1万亿美元,是世界第7大经济体。近年来巴西经济增速有所回落,2015年一度降为负值(-3.8%),但仍是世界第9大经济体。从人均GDP来看,巴西较中国和印度更为富有,曾经超出全球平均水平;中国人均GDP近年快速增长,而印度人均GDP仍然较低。尽管巴西人均GDP较高,但巴西贫富分化现象严重,普通民众的福利水平并不理想,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巴西的经济增长。

   

   

   

   

  中国出口结构升级,印度与巴西出口仍偏低端

  依托于优异的自然资源禀赋,巴西以农产品和资源品出口为主。依托于优异的气候环境、土地和淡水资源,以及丰富的矿物资源,巴西是农产品生产和出口大国,主要优势产品包括大豆、糖、咖啡等农产品和铁矿石等资源品。此外,巴西具备一定的工业化基础和较长的汽车制造历史,是全球最主要的汽车消费国和生产国之一,其汽车出口份额也相对较高。但由于工业化进程过早结束,巴西机械与电机生产能力较弱,进口需求较大。

   

   

   

   

   

   

  印度出口以宝石和贵金属(钻石、金银饰等)以及矿物燃料(石油等)为主,车辆、机械和药品出口占比也相对较高。印度钻石原矿并不丰富,但印度凭借廉价的劳动力成本优势自上世纪60年代大力发展钻石加工业(切割、抛光等),并发展为全球最大的钻石加工中心之一,因此钻石在印度进出口中都占据重要地位。印度的能源贸易表现出一个明显的特征,即原油进口和成品油出口份额都较高。前者缘于印度国内原油资源相对匮乏,无法满足国内快速增长的石油需求,因此对进口石油的依存度较高;后者缘于印度坐落着几座世界级的炼油厂,生产高附加值成品油的能力极强,车用汽油、轻油和航空煤油等产品具有较强的出口竞争优势。

   

   

   

   

  近年来,中国对外出口以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工业制成品为主,传统劳动密集型(纺织服装)制成品份额有所下降。改革开放后,我国曾依托廉价劳动力优势,以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制成品为主要出口产品。近年来,中国产业结构升级和出口贸易优化的逻辑持续演绎,主导产品已由劳动密集型产品转变为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工业制成品。

   

   

   

   

  上述分析可以发现,印度和巴西出口仍以初级产品和资源品为主,中国出口产品一度以劳动密集型制成品为主,但近年来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已逐渐成为主导产品。以2016年为例,中国出口的电机(26.3%)、机械(16.3%)、光学设备(3.2%)和车辆及其零附件(2.9%)占我国出口总额比重接近50%。由此可见,中国和印度、巴西出口结构存在明显的差异性,这是由各国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的差异共同决定的。

  中、印贸易竞争加剧,服装和低端机械较为显著

  中国、印度和巴西出口结构存在明显差异的同时,还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主要体现在纺织服装和中低端机械产品领域,使得中、印、巴这类产品出口存在明显竞争。

  ?中国和印度的纺织服装等出口存在一定竞争

  中国、印度和巴西的出口结构具备差异性的同时,也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中国、印度及巴西的前10大出口商品中有2类为重合商品,此外中国和印度还有3类产品重合,意味着中国、印度和巴西的产品出口结构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若使用出口产品结构相似度指数[2](ESI)进行衡量,可以发现我国与印度出口结构相似度较高(36%)、并且近年来趋于提升,而与巴西出口结构相似程度较低(19%)。中国和印度出口结构的高度相似,缘于两国资源禀赋接近、主要利用廉价劳动力实现经济增长所致。

   

   

   

  中国与印度在服装、纺织和鞋类等劳动密集型行业竞争较为激烈。中国与印度资源禀赋较为相似,庞大的人口规模和低廉的劳动力成本曾是两国的共同优势,导致两国在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中存在较为激烈的竞争。分行业来看,中印两国针织物、纺织物、帽类、地毯和非针织服装等主要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结构相似度均在50%以上,意味着中印两国在这些行业上的出口竞争程度较为激烈。近年来,随着我国“人口红利”逐步消失,针织服装等产品出口的国际市场占有率趋势性回落,而印度这类产品出口的国际市场占有率有所提升,印证了中印两国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竞争的激烈程度。

   

   

  中国和巴西的出口竞争主要集中在初级产品和资源制成品上。由于资源禀赋差异较大,中国与巴西的整体出口结构相似程度较低,但在一些初级产品和资源制成品上存在一定的竞争性,比如软木及其制品、橡胶及其制品等。此外,中国和巴西在雨伞和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结构也较为相似;但巴西在这类产品的竞争力较弱,近年巴西主要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占国际市场比重持续下降,对我国并不构成明显的威胁。

   

   

  印度中低端机械产品出口竞争力正逐步体现

  近年来,中、印、巴的机械和车辆及其零附件等产品出口结构相似程度有所提升。机械和车辆及其零附件是中国、印度和巴西重要的出口产品,2016年占三国出口份额均位列前10。对机械和车辆及零附件出口结构进一步细分可以发现,中国、印度和巴西的机械和车辆产品出口结构均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并且近年来相似程度趋于提升。分产品来看,中国和印度机械出口结构相似度由2009年的38.7%提升至2016年的44.2%,中国和巴西机械出口结构相似度由2009年的33.5%提升至2016年的38.4%;中国和印度车辆及零附件出口结构相似度由2009年的49.5%提升至2016年的56.5%。

   

   

  近年来,印度机械和车辆及零附件产品的国际市场份额持续扩大,与我国产品竞争程度增强。2001年以来,中国和印度的机械和车辆及零附件产品出口市场份额均趋势性扩张。尽管中国产品的国际市场份额远高于印度,但已于2015年见顶、出现回落迹象,而印度份额上升趋势仍然较强。考虑到中国和印度这两类产品出口结构的高度相似性,两国之间存在较为激烈的竞争。

   

   

  印度国际市场份额提升较快的机械产品的技术含量普遍较低,多为中低端机械产品。对机械和车辆产品进一步细分可以发现,印度出口占国际市场份额提升最快的主要是技术含量较低的机械和车辆产品,而我国这类产品出口份额近年来明显下降。比如,蒸汽锅炉、锅炉辅助设备、水轮机等技术含量较低的机械产品,以及含发动机的机动车底盘等车辆零附件产品。印度中低端机械产品市场占有率的提升,或意味着印度这类产品出口竞争力正逐步增强。

   

   

   

   

  ?中印出口竞争的加剧,缘于全球产业新一轮转移

  中国和印度的服装及中低端机械出口的竞争加剧,缘于全球第四次产业迁移浪潮的不断推进。随着中国劳动力优势的逐步消失,低端制造业正陆续外迁。印度凭借较强的劳动力优势,叠加印度国内政策和社会环境的持续改善,或将成为第四轮全球产业转移中最受益国家之一。

  产业转型升级,中国经历第四代全球产业迁移

  要素禀赋结构变化,中国低端制造业向外迁移

  20世纪80年代,中国凭借“人口红利”和廉价劳动力优势,承接全球劳动密集型加工制造业,融入全球分工体系。从全球产业转移的视角来看,劳动密集型的商品生产不断从经济发达、生产要素价格高的地区向欠发达、要素价格低廉的地区转移。二战以后,全球发生过三次大规模的全球产业转移浪潮。从20世纪下半叶开始,全球制造业中心从美国等发达经济体逐步转向日本和德国战败国,再从日本和德国转向“亚洲四小龙”国家,再转向我国东部沿海省份(特别是珠三角、长三角经济圈),推动中国成为“世界工厂”。

   

  2010年前后,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和绝对规模先后见顶回落,“人口红利”逐渐消失。2010年,我国劳动年龄(15-59岁)人口占比达到最高值70.1%,此后开始回落,而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占比却持续上升。2011年,我国劳动年龄人口的绝对数量见顶至9.4亿,此后逐年回落。根据联合国的预测,未来我国劳动年龄人口数量和占比将继续下降。

   

   

  伴随着人口结构的变化,我国劳动力成本快速上涨,上涨速度远超其他主要制造业国家,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比较优势逐步削弱。1995-2015年间,我国制造业每小时劳动力成本上涨10倍,同期印度每小时劳动力成本仅上涨1.4倍。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劳动力成本绝对水平虽然较低,但增长速度远超其他国家。其中,低端劳动力成本涨幅更是超过平均水平。比如,农民工自2011年起供给持续紧张,导致其绝对工资快速上涨、2009-2015年间累计增幅117%,增幅远超同期城镇就业人员平均水平。

   

   

  劳动力优势的逐步消失,驱使我国低端制造业向东南亚和非洲等劳动力更加低廉的地区大规模转移。国际直接投资是产业转移的重要体现之一[3],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尽管并不能等价地)反映产业转移的规模。比如,近年来我国向泰国、越南和印尼等劳动力价格低廉国家的直接投资规模快速扩张,从2007年的2.9亿美元迅速增至2015年的24.2亿美元,增长近8倍。企业生产数据层面也可以对产业转移进行印证,比如全球最大的鞋类代工厂之一的宝成集团[4]正将部分产能正陆续迁至越南和印尼,在国内产量份额持续回落。

   

   

  制造业持续升级,中国制造业向高端化迈进

  低端制造业外迁的同时,我国制造业结构正持续优化、向高端化迈进。要素禀赋结构的变化,倒逼我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主要表现为制造业结构的优化。近年来,纺织、服装、皮革和制鞋等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以及能源消耗为主的黑色金属冶炼业工业增加值增速明显低于制造业平均水平;而电气机械、计算机和仪器仪表制造业等工业增加值增速明显超出制造业平均水平。此外,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工业比重持续抬升,由2013年的9.9%提升至2015年的11.8%。

   

   

  研发经费投入规模快速增长,有助于制造业产品技术含量的提升以及高新。近年来,我国研发(R&D)经费年均复合增速11.2%,占GDP比重由0.7%持续上涨至2.1%。受益于研发投入规模的不断扩大,我国知识与技术密集型产品和工艺创新活动频繁,比如,仪器仪表制造业、医药制造业、计算机制造业有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企业占比分别为63%、58%和56%,均超出五成。大规模的研发投入和频繁的创新活动,有助于提升制造业产品技术含量的提升。

   

   

   

  总体来看,尽管要素禀赋变化使得我国劳动密集型等低端制造业优势消失、大量流向劳动力价格低廉的国家和地区,但我国频繁的创新活动驱动制造业内部结构不断优化、技术含量持续提升,使得我国制造业正在向高端化迈进,未来的竞争优势将依托于先进知识和技术。

  转移条件成熟,印度正成为全球产业承接大国

  印度人口结构年轻,“人口红利”潜力较大

  与中国形成鲜明对比,印度人口结构十分年轻,劳动年龄人口占比持续抬升,获取“人口红利”的潜力巨大。与中国相比,印度的人口年龄结构十分年轻,仍然呈现漂亮的“金字塔”形状,意味着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将继续上升。2010年后,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和绝对规模先后见顶回落,而印度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比仍在持续抬升。庞大的人口规模和年轻的人口结构,意味着印度具备获取“人口红利”的潜质。

   

   

  印度劳动力成本优势十分显著,对国际转移产业具有较强的吸引力。要素禀赋差异引起的全球产业转移,往往建立在转出国和承接国要素价格差异较大的前提条件下。2010年,印度月平均工资仅为137美元,不到中国的1/3,是同期中国台湾的1/10,劳动力成本优势十分显著。然而,巴西劳动力成本接近中国的2倍,并不具备承接国际劳动密集型产业的优势。因此,巴西承接的产业或多为市场追逐或资源追逐型产业。

   

  决定“人口红利”多寡的印度国内社会环境逐步改善,对全球产业的吸引力逐步提升。尽管年轻的人口结构意味着具备获取“人口红利”的潜力,但人口红利能否转化为劳动力,还取决于国内社会和政策环境,如人口受教育程度、劳动力质量等。由于人口受教育程度较低、医疗水平较差、以及女性在经济活动中参与程度低下等社会问题存在,印度劳动力质量并不算高。近年来,随着印度经济增长、以及政府对教育和医疗重视程度的提升,这些社会问题已经得到明显改善,制造业的发展环境逐步好转。

   

   

  印度大力发展制造业,建设“世界制造中心”

  近年来,印度政府加大对制造业支持力度,意在将印度打造为“世界制造中心”。“跨工业化”的发展模式使得印度制造业发展水平落后,并导致基础设施发展落后、低技能青年就业率低等问题。近年来,尽管印度政府先后颁布政策鼓励制造业发展,但效果并不显著。莫迪政府上台后,大力推行“印度制造”计划(MakeinIndia),将制造业发展作为国家战略、颁布国家政策,意在将印度打造为“世界制造中心”。具体措施包括简化外商投资流程、降低外商投资门槛、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工业技能培训等。

   

  在印度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印度的基础设施正逐步完善,对外商投资的吸引力逐步增强。印度基础设施建设严重不足,表现为通信设施普及率较低,通信设施普及率较低等,一度严重制约了其对外商投资的吸引力。近年来,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和政府重视程度提高,印度基础设施正逐步完善。比如,每百人中移动电话用户数量和互联用户数量逐渐提升,通信设施普及率持续扩大。

   

   

  印度承接全球产业,中国作为转出国或从中受益

  中国的低端制造业向印度迁移,对中国而言利大于弊。历史上看,产业转移有助于转出国实现产业结构升级和贸易结构优化,比如日本于上世纪60、70年代转出低端制造业后,集中资源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快速成为技术出口强国。从贸易视角来看,中国作为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大概率将从印度工业化进程中受益。

  历史上看,全球产业转移对转出国利大于弊

  全球产业转移,有助于转出国产业结构升级

  从历史上看,日本和韩国等均通过转出低端制造业,实现了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以日本为例,日本承接美国等发达经济体产业期间,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行业和机械、石化等高能耗行业先后得到快速增长。60、70年代后,随着国内劳动力成本提升、高能耗产业导致的环境问题凸显,日本先后将劳动密集型、低技术和高能耗行业向周边东南亚国家转移,将电子工业、信息工业、航空、原子能等知识与技术密集型行业制定为国家的主导产业,加速推进技术创新和资金支出。这一阶段,日本率先研制出全集成电路话的大型高速电子计算机,并在家用电器领工艺技术上取得巨大突破,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从中国视角来看,低端制造业外迁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为产业结构升级腾出空间。低端制造业外迁,将释放大量的土地、资金、人力资源等要素,使得这些要素能流向知识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和服务业,提升资源配置的效率,加快产业结构升级步伐。比如,从三产结构来看,2013年起,第二产业占GDP比重自高位回落,第三产业取代第二产业成为我国GDP的主要构成项;温州作为东部地区的代表,当地服务业占GDP的比重从2012年起就超出了工业。

   

   

  全球产业转移,利好转出国贸易结构的优化

  历史上看,随着日本低端制造业的陆续转出、以及产业结构的持续升级,日本出口产品结构得到优化、出口产品技术含量提升。比如,纤维和棉制品出口占日本出口总额的比重由20世纪50年代的13.7%降至60年代末的3.9%,而机械和电子器械产品出口占比由上世纪50年代的35.5%抬升至上世纪60年代的52.8%,出口结构明显优化。此外,这一阶段日本尖端技术产品竞争力快速提升,占国际市场份额由1975年的20%提升至1984年的32%,超过美、英和德国水平。

   

   

  从我国视角来看,丧失比较优势的低端产业转出有利于我国贸易结构的继续优化。近年来,随着我国制造业向高端化迈进,知识与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份额持续提升。比如,高新技术产品作为我国技术密集型产品的主要代表,占我国出口比重由2001年的17%迅速攀升至2009年的31%,此后保持相对平稳。从高新技术产品结构来看,计算机与通信技术占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的69%,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2004年起,计算机与通信技术产品出口增速持续下滑,拖累高新技术出口。若不考虑计算机与通信技术,其他高新技术产品(电子技术、生命科学技术、计算机集成技术和材料技术等前沿科技产品)出口占比仍在快速提升。

   

   

  产业承接有利于印度快速工业化,对中国出口形成支撑

  印度经济快速增长,对中国进口需求快速扩张

  近年来,部分新兴经济体经济高速增长,对中国进口需求也快速扩张。近年来,以东盟和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经济高速增长,对我国产品需求快速增加,占我国出口份额比重也持续提升。2006-2015年间,印度(金砖国家)实际GDP增长107%,东盟国家实际GDP增长66%,远超美欧日等发达经济体增速;我国对金砖国家和欧盟出口份额分别由2006年的4.5%和7.4%提升至2016年的6.3%和12.6%。

   

   

  金砖国家中,印度是我国出口的主要去向,占我国出口份额比重持续上升。金砖国家中,印度是我国出口的最主要目的地。近年来,我国对印度出口份额持续提升,从2001年的0.7%提升至2016年的2.8%。从印度视角来看,中国是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占印度进口总额的16%。因此,随着印度经济增长和人均收入水平的提升,中国作为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受益可能性较大。

   

   

  产业承接利好印度快速工业化,对中国出口形成支撑

  承接全球产业,有利于东道国经济增长和工业化进程的快速推进。二战以后的3轮大规模全球产业转移,均带动了产业承接国的快速崛起。比如,第一轮产业转移中,日本承接美国等传统发达国家的产业,迅速实现战后的经济复苏,并在30年间完成了工业化进程,并迈入发达国家行列;第二轮产业转移中,亚洲“四小龙”(韩国、台湾、香港和新加坡)承接全球制造业,迅速发展成为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第三轮产业转移中,中国东部地区承接全球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以及部分高耗能产业,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实现了工业化进程的快速推进,目前处于由工业化中期向工业化后期转型的阶段。

   

   

  承接全球产业,有助于后进国家快速实现资本和财富的积累,进口需求也将随之扩张。全球产业转移往往伴随着国际直接投资规模的快速扩张,其产生的就业促进效应、技术溢出效应、产业结构优化效应等将逐步体现,带来当地资本和技术要素的快速积累。随着资本和财富的逐渐积累,东道国的进口需求也会随之扩张。比如,日本和香港在各自承接全球产业期间,进口规模均大幅扩张。

   

   

  随着产业承接步伐加速,印度制造业将得到快速增长,未来GDP增速或将维持在7%,对中国出口形成有效支撑。若印度经济改革能够顺利推进,对全球产业转出国的外资吸引力或持续增强,将吸引国际劳动密集型产业加速转移至印度国内;乐观情境下,未来20年印度GDP增速将维持在7%以上。印度经济的快速增长,将对我国出口形成强有力的支撑。

   

  本文对中国、印度和巴西贸易结构和比较优势进行分析,研究发现:

  1、中国、印度和巴西的资源禀赋和发展水平不同,使得各国贸易结构兼具差异性和竞争性。贸易结构的差异性表现为:巴西与印度出口以初级产品和资源品为主,中国出口以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为主。贸易竞争性主要存在于中国和印度之间,集中在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和中低端机械产品领域。

  2、近年来,中国和印度的劳动密集型及中低端机械产品出口竞争加剧,主要源于新一轮全球产业转移浪潮的不断推进。一方面,中国“人口红利”和廉价劳动力优势不断消失,驱使低端制造业向劳动力更加低廉的地区转移;另一方面,印度凭借较强的廉价劳动力优势、叠加印度国内政策和社会环境的持续改善,或将成为第四轮全球产业转移中最受益国家之一。

  3、印度承接全球产业的过程中,中国作为转出国或将从中受益。历史上看,产业转移有助于转出国实现产业结构升级和贸易结构优化,比如日本上世纪60、70年代转出低端制造业后,集中资源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快速成长为技术出口强国。从贸易视角来看,中国作为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国,有较大可能将从印度工业化进程中受益。

  【本文推送内容节选自长江研究已发布报告,报告原文请见2017年6月27日发布的研究报告《贸易结构与比较优势:中国、印度和巴西》,点击微信末端“阅读原文”可获取完整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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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险提示

  1.宏观经济或监管政策出现大幅调整;

  2.海外经济政策层面出现黑天鹅事件。

  研究报告信息

  证券研究报告:贸易结构与比较优势:中国、印度和巴西

  对外发布时间:2017年6月27日

  报告发布机构:长江证券研究所

  参与人员信息:

  赵伟SAC编号:S0490516050002邮箱:zhaowei4@cjsc.com.cn

  (本文来源于微信公众号“长江宏观固收”,作者为赵伟:长江证券研究所首席宏观债券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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